在浙江文成,有一道讓我讓我至今仍思念不已的茶,當(dāng)?shù)厝朔Q之為“白落地”。 一次在一個Q群上和朋友們聊起這個名,一位詩友煞有介事地把它等同于“白蘭地”,心中竟有種受到褻瀆般的屈辱,脫口便罵到:俗不可耐!
白落地,多么詩意的名字!
那日,在文成,認(rèn)識了一幫滿身“酸臭”、“迂腐”的文友,他們口吐蓮花,純粹而詩意地活著,他們奔前跑后,帶我們走紅楓古道、劉基故里……
那日,文成的文友在酒館擺了一桌的酒菜,我的眼睛一直鎖定在服務(wù)員手中的那壺白落地上。
那是一壺怎樣的茶呀! 一個酒店常見卻比平常酒店干凈透明的玻璃水壺,盛滿了文成不受污染的泉水,水中裊裊娉娉地?fù)u曳著幾株不知名的植物。那植物似乎柔弱無骨,簡直尤物。我一直盯著它如蛇一般在水中四處游走、纏繞,極盡纏綿又極力舒展著,綠得一塵不染。幾粒紅得精美絕倫的枸杞浮在水面,配合著植物的節(jié)奏,無聲地跳躍著。盛一杯捧在手心里,那精致的紅純粹的綠讓我仿佛捧住了春天,讓我不忍心把它喝下去。
入口后的白落地讓我再次驚奇。
清淡,潤滑,若不是細(xì)細(xì)品嘗幾乎感受不出它的味道。依然是春天,是田園,是小徑,是竹林,是心中那片不曾被打擾的童年圣地。那里有奶奶的身影,有我童年蹲在田頭一株一株挑選用來喂兔子的青草的氣息,有許多不曾也不敢提起的歡樂和幸福的記憶。那一刻,當(dāng)茶水順著咽喉緩緩滑下時,心中仿佛有春風(fēng)吹過。仿佛淚滴在杯子里。
那日問遍了文成的那些朋友,沒有人知道白落地的真正學(xué)名叫什么,只說清涼解毒養(yǎng)顏,只說可以入茶入湯,只說生命力旺盛,只說文成的鄉(xiāng)野田間隨處可見。
回來后,百度了很久依然沒有找到關(guān)于白落地的任何正式介紹,卻不小心翻到了一篇關(guān)于白落地的感人報道,說的是一位母親靠賣白落地培養(yǎng)了三個大學(xué)生的故事。故事曲折感人,讓人不忍猝讀,也因此讓我明白了白落地在文成人心目中是怎樣的位置。在我眼里,它和我認(rèn)識的文成文友以及那位母親一樣堅忍,一樣純粹,一樣值得敬佩。
同行的白榮敏老師說:這名,以后歸我了!我的筆名從此就叫“白落地”。幽幽的,有句話很想對白老師說:其實我也想要。呵呵。